流年仿佛是逃亡,踩着怎样的碎片,我开始努力的寻找,搜索着一丝丝有关的记忆,一片模糊,隐约处一个孩子在元宵节那天晚上提着一个灯笼,小小的蜡烛插在了里面,通红通红的,闪耀着童年的无限欢欣,灯笼是纸糊的,我心里就开始默默地否定了“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这句谚语,只要是放得平,提得稳,这纸里是永远可以包住那一团微黄色朦胧的火。
不过,印象中我是真得烧了无数个灯笼的,每每烧毁一个,就要伤心好几天,伤心之余总是继续再糊好一个,可那也不在是当初烧掉的那一个了,这样算来,童年是在习惯了元宵节烧坏次数的增加中度过的,十二岁之后再也没有提过灯笼了,我偶尔会想起一句歌词“孤独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也许它不是上帝的恩宠。可是却不能阴挡一颗倾向于被宠的,上进的心,我是这样地想著。
在这样的暖春季节中,常常游离于伤怀春逝的边缘,总有那么一丁点想念的味道,仿佛冬日的阳光晒到了被子上被弹起的灰尘,暖暖的。每当看着阳台外面那一溜空地上长得青翠无比的野草,不知道是属于哪一个类型的记忆,像就藤蔓一样的缠绕,绕着记忆的彼端,一点点笼络了过来,一个心是完整的,不一会儿就开支离破碎了,在我相对理智的时候想来,那全是琐碎,片片断断的,根本不可以拼凑成完整的回忆。
这些琐碎是我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和高兴之余完全不会想起的,可是就在那个无聊的午后,我一直痴痴的站在那里呆呆的想,样子是像元神出了窍一样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是进入有关回忆的隧道中有多深。
静止的姿态里,琐碎的记忆却是在里面狂奔。一点一滴,都是和忧郁有扯不断的情结,至今我仍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的童年是那样的郁郁寡欢,一个孩子的童年,是没有经过任何的坎坷和沧桑,却何以见得如此的孤僻,我这些年寻找着答案,
也没有一个结果,我猜想着肯定是有着一种什么样的恐惧,在或许我还不记事的时候曾猛然突袭过我,这样我的性格就是在那种完全自闲以避免伤害的情况下长大,后来就是普遍人认为的那一种所谓的”悲观,消极,看透红尘,古佛青灯”,而我自己又是一直抱着那种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态度,沧凉了我的童年。就这样一直被人看作是怪怪的孩子,很难于接近,或者压根给人的感觉就是懒于接近,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二十余年。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想和过去的自己告一段落,我想重新开始一段灿烂有阳光的旅程,我想我是可以的,至少有一点是我好像学会了对自己微笑。
那忧郁现在再次想起来,早被那一地苍翠所遮掩,那种近乎苍白无力的生活态度,我已开始和它作别,我被斜阳后的斜辉深深地感动,莫名流下两行清泪。噙在眼眶,滴在脸庞,滋润了那颗曾失落过的心,这一季,我才恍然原来成熟只在某个瞬间。
童年,我想念你!操场上的秋千,蝴蝶轻轻地停在上面。池塘边的榕树,知了声声的呼唤着夏天。池塘面上的荷叶,青蛙静静地匍匐歇息。阳光下的稻田,蜻蜓急促地追赶着热风。稻草人的身边,我安静的吹着风哼着歌睡着了……风中,我享受着我一个人的童年。我的童年是一幅幅画,稻田、树下、池塘边。我的童年是一首首歌,开心、活泼、跳跃。我的童年是一个个故事,幸福、有趣、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