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感觉和父亲特别亲。父亲,在我心中跟神一样圣洁、伟大,怀着这无比崇拜与仰慕的心情,我渐渐长大,对父亲的崇敬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父亲已不再显得高大,无尽的沉默与严厉紧紧地包裹了父亲,我们就像是带着同种电荷距离越来越远,感觉越来越陌生,形同陌路也不过如此。反而跟母亲却越发地亲近了。经常跟母亲说说悄悄话,对于父亲,只是形式客套而已。
有一次,我陪一个同学去买礼物,她向我推荐了一款饰品——是挂在手机上的,让我送给父亲。当时,我并没有考虑很多,只是碍于面子,勉强买了下来,一直搁在书包里,连我自己都忘了。一天,收拾书包时无意间发现了,随手把它送给了父亲,当父亲拿在手里,翻弄了半天,直夸好看,简直像个三岁的孩子,看到他这样,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竟隐隐作痛……
又一次,临时有事,回家晚了。那时正值寒冬,天特别冷,我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回家,在离家不远处的长凳上,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几分凄凉与悲哀。在凛冽的寒风中,我似乎能感知他的颤抖,我屏住呼吸,走过去:“爸!”声音在颤抖,父亲回过头来,我第一次发现父亲那布满愁容的脸上,早就刻下了不少时光的印记,原先乌黑发亮的头发中已夹杂了不少银丝,父亲已经老了!我恍然大悟。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我每次回来,父亲总会忙碌一整天,里里外外,跑进跑出,为我准备可口的菜,然后便是默默等待,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望着桌上一大摊的菜,我有些酸涩,拿起筷子想给父亲夹点什么,猛然间发现自己竟连父亲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我握住父亲那布满茧子的双手,紧紧紧地,紧紧地……
袁伟伟 (指导老师:赵亚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