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领导、同志们:
大家好!
人类的文明史上有了结实的木椅、精刻的木阁;而孕育出人类的原始丛林却在伤心地萎缩;于是,人类的文明史上有煤炭、石油、地热;而承接着人们疯狂攫取的大地却在悄悄地下沉、裂变、陷落;于是,人类文明史上有了林立的厂房、烟囱、化工车间;而那片曾经温柔的晴空,却正在被黑的、黄的、灰的污染杀手将臭氧层残忍地撕破。
终于,人类的文明史上有了微观得可怕的氢能、中子能、原子能,而从此,文明之邦的土地上不知多少因亲离友散而痛苦凄厉的哭声。
假如,历史真的是一张翔实无疏的时间表,我只想查一查人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学会把作为星球上的最高智能生物的特权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却轻而易举地忘记,自然一样会再次惩罚我们。
因为英国人无规划地扩大工厂,排放废气;于是大自然便在1873年、1883年、1892年发生了三次伦敦毒雾事件侵吞一千八百人作为赔偿。因为日本人在足尾铜矿疯狂采挖,任排污水,于是大自然便让400平方公里的良田变为荒园以示惩罚。因为美国人在狭长的平原地带连建了铁、硫、铜三大工厂,于是大自然便在1948年10月27日用毒雾遮笼整个山谷作为报复。
因为苏联人肆意将粉尘毒气排入空中,于是大自然便让加里宁格勒普降黑雪,让1960年两次黑风暴席卷俄罗斯大平原作为警告。因我们过分索取森林,于是大自然便以黄河两岸土流失区达百分之七十四,一次性水灾毁坏千万亩沃土作为代价。
然而,人类不知为何却固执地抛开了这些暗示,仍在一天天、一年年执迷不悔地犯着同一种错误,重演着同一种悲剧;终于,1952年一次伦敦毒雾事件死亡一万两千余人是前三次总和的十倍;美国河谷带十年肺气肿死亡率上升为以前的百分之六百三十;苏联仅水污染一项每年损失六十亿美元,这些加速上升的数字已迫使人类不得不承认,曾被征服的自然现在却无法控制,中东北非的富饶土地变成极目无边的沙漠;墨西哥的丰足粮仓变成了荒芜的侵蚀斜坡;我国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青山绿水被泥石流淹没。
正如恩格斯指出的:“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每一次胜利在第一步确定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第二步、第三步却有了完全不同,出乎意料的影响,常常把第一步结果取消了。”
我们常常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把地球推向了生命的底线。让地狱迸爆出的烈火肆意侵舐着每一点绿色,让所有的生灵在灼伤的苦痛中哀叹。
我们经常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然后面对因贪婪的欲念铸下的过错,无奈地看着盒中升起的狰狞的黑烟在大地与天空间弥漫。
我们常常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撞响了天王手中的金玉琵琶,然后忍受绵延的噪音,却不知该怎样办。 我们常常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使海面漂浮的石油粘住了海鸥的翅膀;使果林里的农药残害了弱小的生灵;使夜空里再也看不见清亮的星星,使明净的湖水变成了一点就着的油坑。
我无以否认,人类正在夜以继日创造文明;可是朋友,你能否认人类正在夜以继日地毁灭文明吗?
我们只有这么一个美丽的星球,我们的先人和我们的后人都注定要在这里生存。为了调色板上的蓝色能属于天空和大海,白色能属于瑞雪和浮云,黄色能属于阳光和谷堆,绿色能属于山川和森林;让你、让我共同伸出手来,承下昨天交给我们的这份责任。用诚心、汗水、智慧化合成的清泉,刷洗这个世界,赎去我们曾犯下的罪过,交还给自然一个真正的文明。